錯過了的微笑

兩個禮拜前住我們家附近的一個老婆婆與世長辭了。
這個老婆婆，其實我只看過一次，
那天上學出門時去搭電梯，走過她家門，
她在外面淋花，傻佬跟她問好，
她轉頭過來回應。
就這樣了。

我第一次看到這老婆婆，也是最後一次了。
現在想起，如果，如果那時候，
我給她一個真誠的笑容，那多好。
可是錯過了。

去追悼會，我第一次正式的與鄰居會面，
傻佬與他家人不一樣啦，好多年鄰居了。
我初時有些尷尬，因為我跟本跟鄰居不熟，
覺得不好意思，但那老婆婆的女兒很有善，
一直的跟我們講話，談談她媽媽，談談她自己工作經驗。

她說，她跟媽媽才剛去了韓國，去了很開心，
說甚麼還要去紐西蘭，聽說很漂亮。
可是從韓國回來不久就發病了，
幸好，她沒受太多的痛苦。
女兒還說，她媽媽最後流淚了，
雖做了幾十年人，有子有孫，大家寵愛，
原來臨走時，還是會捨不得的。

我聽到這就很想哭，不知道為什麼。
婆婆，我會為你祈禱，希望你安寧，
還有去天堂之前能夠去那美麗的紐西蘭一趟。

 傳統說去喪禮那些不吉利，都給來的客一條紅繩去凶。
我把它戴上了，但不是避凶，是為著記念婆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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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有，婆婆的其中一個女兒是在公立醫院做文職的，說了很多很多關於醫院裡的故事
（她其中一個職責是向欠錢的病人追討錢，她笑自己像大耳窿，
聽完她的經歷我覺得她更像一個天使）。
我覺得，她雖然讀書少，不是做甚麼名人教授專業人士，
但她的工作經驗是那麼多采多姿，她對窮人的幫助，那勇敢，屈強，我很佩服她。